磨阿爹阿娘千余年的生死咒语。
她忽而欣喜,双手捧着那只玉碗,忽感其有千斤重,她颤了颤,变得更加小心翼翼,她眼睁睁看着那速血光一点一滴装入玉碗之中。
她看着那碗中慢慢上升的血红,两行泪水簌簌而落。
这是她寻了千年的良药啊,是可以救阿爹、阿娘性命的良药啊。
阿爹阿娘受了千年的折磨,有了这碗血,他们再也不用被生死咒折磨的死去活来,再也不用日日伤别离。
再也不用了。
她哭着笑了笑,笑得两行泪水像泄洪般,止不住的流着。
而他的身体,却一点点难以支撑,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下,脸色霎白。
她看着冰若寒慢慢苍白的脸色,她怕了,怕极了,“小师叔,停下吧,你会死的。”
他本就有心疾,再将心头之血引出来,真的会死的呀……
她看着他,祈求着:“小师叔,停下吧,我不怪你了,我真的不怪你了。”
若唯有伤他性命,才能换来救冶阿爹阿娘的良药。
她是不愿的。
她很清楚自己心里的那个答案,她是万般不愿伤害他,哪怕肌肤一寸、发丝一根。
他见她一脸焦急,难得一见的笑了笑:“小九,还说你不是担心我?”
她哭着点点头:“我担心,担心,我都承认了,我是担心,我求求你,停下吧。”
他看进她的眼里,又问:“那你,可曾爱过我?”
她哭着道:“我爱,我爱……”
他听了,又笑了笑。
“小师叔,你停下吧,停下引血吧……”
“那些前世的仇恨,我们都忘了吧……”
“我们都没有错呀……”
然,他却加重了力道,眼见那玉碗终于满了,他也终于支撑不住了。
他终于停下手中动作,踉踉跄跄捂住心口,五指夹缝内的鲜红仍在往外溢着。
“快去吧,拿去救你的阿爹,阿娘。”
她捧着那碗比自己性命还珍贵的心头血,哭着看着他:“你怎么办?”
“我无事,只需调养生息数日,便可恢复。”
听他说自己无事,她心安不少。
冰若寒声音有些沙哑与无力:“快去吧,心头之血应及时饮下,再晚,就没用了。”
她激动的点点头,“好好,那,你保重。”
冰若寒见她小心翼翼离去的背影,终于忍不住这剜心之痛,痛到身体每一个细胞都裂开了一般。
痛到呼吸都变得困难,他不管不顾的蜷缩在地,两只手捂着心口。
黑夜里,一个重重的叹息声忽然响起,话里带着几分谴责,几分悲戚。
“你当真是为了她,连命都不想要了吗?”
“桑璐?”冰若寒抬头见那声音出处,一身红衣已至身边。
他不想在她面前失了态,柱着东流剑慢慢站了起来。
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“我怎么在这里?”
桑璐听了他的问题,有几分哭笑不得,她与他一同参加无双的生辰宴,宴会结束后,她本想与他一同回紫霞山,可他借口有事先离开一会,这一会儿变成了一大会儿,一大会儿又变成了半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