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尖叫,赶紧将手伸回来,低头一看,手背上留下一个血红的牙印子,那血红的一圈与那将要流出来的血就隔着一层薄薄的肉皮。
“阮知春,你好狠的心呐。”
阮知春白了他一眼,趁此机会拿起一旁的竹篮,快速将他收买的那些荷包全数捡进竹篮里,然后甩了一句:“你活该!”
说完,便头也不回的又跑回房间里去了。
“喂,谋杀亲夫是犯法的。”
章泽夕敞开了调戏,调戏完了,再看看手背上被她留下的这枚深深的记号,笑得很有深意。
阮知春“哐啷”一下用脚将门踢上,依偎在门后,抱着那竹篮,看着里面那些绣着“春”字的荷包,脸上挂起许久不见的笑容。
观尘镜外,一老两小看着这小两口吵架,看得津津有味。
圜星傻傻笑了笑,又学着章泽夕看阮知春那深情款款的样子,转头看着九木,道:“姐姐,你可愿为我绣一个荷包?”
九木听了忽而一愣,看了看他,道:“姐姐我,不会绣。”
寰星听后,又学着章泽夕耍无赖,对着九木东拉西扯不肯罢休:“姐姐你在这观尘镜中看阮知春绣荷包,看了这么久,看都看会了吧,身为女子,怎能不会荷包?”
九木顿时哭笑不得:“什么乱七八糟的,谁说身为女子,就一定要会绣荷包?”
寰星抓着她胳膊一阵摇晃,她不答应,他也不打算撒手了:“我不管,我就要姐姐为我也绣一个荷包。”
九木见他好的没学会,坏的倒是学的挺快,这章泽夕在这九重天上还有个徒弟,他要知道了,不知作何感想。
九木被他缠的没有了办法,便说:“哎呀,好了,好了,我有空再说吧。”
“姐姐是答应了?”
“我可没说我答应。”
“下个月可是我生辰呀,姐姐绣个荷包送我,难道都要这般小家子气?”
月老插了一句:“仙子姑娘,你就答应他吧,绣个荷包也不是什么难事,这孩子,你不答应他,他会缠着你一世的。”
月下仙人仿佛对此深有体会。
九木大手一挥:“算了,算了,我就照着葫芦画瓢,给你弄一个。”
“太好了。”
镜外缠完,镜里缠。
一晃又是几天。
只要阮知春不答应与自己重归于好,章泽夕便刮风下雨雷打不动的杵在这农家小院,阮知春实在是没有办法,如今是轰都轰不走了。
若他再这样下去,怕是没等到自己出来,两个大活人一个在屋里憋死,一个在外面饿死。
第二天,天微微亮,阮知春起了大早,透过那层窗户纸上的一个小细缝,往外瞧了瞧,却不见了章泽夕的身影。
莫非是,想开了,走了?
阮知春急忙将自己的房门打开,往小院里瞧了一圈,找不到章泽夕的身影。
阮知春心里重重一沉,像心中缺失了一角空空落落,失落了很久很久,她自嘲一声:
“阮知春啊,你不是一直想把他赶走吗?如今人走了,得偿所愿,你又难过个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