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被泼灭了一半,九木吊着这半灭不灭的无名火,舌头被人施了魔术般打起结来。
好不容易磕磕巴巴讲完,九木朝着自己不争气的嘴巴重重的拍了两下,再看冰若寒,仍旧一副云淡风轻,仿佛没听到一般,无视她任何的苍白解释,拿起书,又默默看起来。
“喂,小师叔,你有没有听懂我说的话?”今日不讲清楚誓不罢休,九木索性蹲下来,与他说个明白。
半晌,他才抬起那点墨般的眸子,淡淡问道,“门规,可记清楚了?”
“啊?”九木一脸讶然,自己在这儿解释了半天,他当真只字未听进呐,这般答非所问,真真是没礼貌。
“小师叔,我刚刚说的话,你有没有在听?”九木锲而不舍的再问。
“我刚刚问你,门规,记下了没有?”冰若寒答非所问,仍旧一副铁打不动之相。
九木顿时一脸颓废,哭笑不得,这冰块脸,当真是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啊......
呜呼哀哉……
此人如此记仇,城府之深,当真让人琢磨不透。
如今这梁子算是结下了,他不愿解,我也不强求,九木干脆两手一摊,破罐子破摔,“小师叔,那门规,我不会背,亦不想背,这辈子我都背不下来。”
冰若寒见她一副我就是背不下来,你能奈我何的样子,活活像一个泼皮无赖,俗话说对付一个无赖,要比无赖更无赖,才能将她制服,可像冰若寒这般肃穆板正之人,怕是想学都学不来。
果然,他非但没有发火,反而悉心说教,“门规戒律为立门之根本,凡本门弟子,皆要烂记于心,不可轻视,并非针对你一人。”
我的天,太阳打西边出来了。
凡间有句话叫什么来着?
不鸣则已,一鸣惊人呐
九木难得听他一下子说这么多字,而且听起来还不那么讨厌。
这话里一针见血的表明,他并非针对我一人,这么说来,他也没有这么讨厌我?
九木一下子有些欣喜若狂甚至受宠若惊,刚刚那无赖之相立马收敛回笼,又迅速支起个盈盈笑脸,趁热打铁道,“既是人人都要背,那我当然也不能除外,然这门规着实难背,小师叔可有什么法子,或速背法,让我将这门规快速记下?”
见她略有改过之心,冰若寒难得不厌其烦道:“无法,唯靠心神。”
“心神?”九木挠了挠额头,“可我总是心神不宁,怎番是好?”
冰若寒一脸如湛蓝湖水般的平静表情终于微微泛起波澜,“只因你杂念太多。”
“杂念太多?”九木提着眼皮子,尴尬的笑了笑。
刚刚自己那番作为,不想被他视为杂念太多的表现,呵呵,小师叔不愧是小师叔,想法超凡脱俗,非我这等凡夫俗子所能参透。
“既是杂念太多,那必须将其斩之而后快。”默默想了一想,恍然大悟道,“有了,之前,我在九木布疾山,每每心情杂乱烦闷,或多或少喝上几杯樱花醉,立马神清气爽,奏效极快,消除杂念,应不在话下。”
说完,九木匆匆从袖中将那樱花醉幻了出来,幸好,这八百年的陈酿,自己还留下一坛,用它去处杂念,妙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