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、三十一章

说，婆婆也不能照顾。

    公公有留在卞晓和艾雪所在城市养病的意思。艾雪正值单位头一次实行一推双考，艾雪表示：给单位请假，做好后勤，和卞晓一起照顾公公，间隙里学习备考。

    但是，出乎意料地是：卞晓却执意送公公回老家。自己的儿子这么坚决，公公也不好说什么，只好又回老家治病了。

    卞晓一直有这么一个观点：家人得了不治之病，不要费尽心力去治，否则，人财两空，人也没了，钱还没了，多不上算。

    公公从老家住了院，艾雪单位的办公室主任说：艾雪，你公公和你不一个城市，你去看看就行了，不一定去照顾。

    艾雪总觉得，即使要和卞晓离婚了，曾在一个大家庭里，该尽的责任得尽上。

    单位正好培训一两个月计算机，虽然卞晓没让艾雪去照顾公公，艾雪还是利用这段时间，来到了卞晓老家。

    公公住院，卞晓的弱智妹妹和她丈夫大部分时间在医院，卞晓的大姑姐没从单位请假，下班后也赶过来照顾。婆婆觉得弱智妹妹一家生活困难，又是靠着照顾的主力，就给他们一部分钱，大姑姐想不通，不乐意了：我也照顾唻，凭什么光给妹妹妹夫钱。

    艾雪来了说：我们是儿子，照顾老人理所应当。然后又同时给大姑姐和妹夫钱，大姑姐才消下点气。

    妹夫和艾雪抢着照顾，艾雪就在家照顾婆婆，给一家人做饭，给公公和照顾公公的人做饭，送饭。

    一次，吃饭时，有一盘剩香菇坏了，艾雪意思不吃了，婆婆不让倒，放在了艾雪面前，艾雪就吃了，结果拉肚子。

    恰好，那个周末，卞晓来了，看到艾雪拉肚子，卞晓大发雷霆，生艾雪竟然拉肚子的气。

    艾雪也委屈，虽然自己拉肚子，但活儿一点儿也没耽误，自己怎么拉得肚子虽然自己不说，自己拉肚子的难受没人问，反而被不分青红皂白地臭骂一顿。

    不过，卞晓不一直是这样的么？虽然心里不舒服，但知道卞晓脾气的艾雪也没说什么。

    照顾了一两个月，没去听课的艾雪，靠着一点时间自学，计算机考试也过关了，成绩还不错。

    听说公公得了胰腺癌，公公家的亲人，有的从别的城市赶来，也照顾一段时间，不过最终，公公还是去了。

    送葬的时候，艾雪哭得很伤心。不知怎么，卞晓并没怎么流眼泪……

    吃饭时，大姑姐还在为婆婆给妹妹妹夫钱，不给她钱，耿耿于怀，说着对婆婆的意见。

    艾雪说：虽然单位不准假，我还是利用学习时间照顾了公公，照顾了，就觉得没有遗憾了。

    公公老家的农村亲戚对艾雪的说法很赞同，一致对艾雪印象很好。

    公公得病，卞晓没有把他和艾雪之间的事情告诉他。公公是带着对艾雪的好印象离开人世的。

    公公去世后不久，卞晓便把艾雪的事儿告诉了自己家里。

    一直以为卞晓和艾雪很好的婆婆奚连美一家吃了一惊。一家人对艾雪印象很好，都不大愿意他们俩离婚。婆婆奚连美问卞晓：“艾雪在法国的事儿，外人知道吧？”卞晓说：“不知道。”“不知道怕什么。”奚连美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