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为了佐证祭司的话,突兀的狂风袭来,吹开了祭台上新娘鲜红的盖头,绣着精致花纹的纱幔被拂开,露出下面女人流泪的面庞。
被下了药的新娘动弹不得,她满眼惶恐,完全不明白这些素不相识的村民为什么要这么对她。
“它不满意这个祭品!”
陈伯的身上沾着自己的血,狰狞的刺青随着他的表情皱成一团。
“事已至此,看来在最后一天前我们得重新挑选祭品了。”
村长沉吟片刻,可这次的外来者里就这么一个适龄的可以做新娘的女人,短时间内想找挑出一个符合条件的可不容易。
“它要发怒了,要发怒了,报应,这都是报应!”
头发散乱的老头疯魔地大喊起来,他冲到村长面前,布满血丝的眼球瞪大,“它不满意,它不满意,啊哈哈哈哈哈!”
村长皱着眉抬手让人把老疯子拉走,几个身强力壮的村民见状一拥而上,老疯子狼狈地被人打倒在地,被拖走的时候还在大喊这是报应。
“这老家伙怎么还没死,真是晦气!”
说话的正是陈伯之前在村口遇见的汉子,他的脸上满是憎恶,完全看不出一丝憨厚老实的样子。
“不必管他,处理眼前事情要紧。”
村长冷漠地注视着村民将老疯子拖走,地上血迹蜿蜒,其他人的注意点却是又要清理祭台。
“换祭品。”
祭台的女人浑身发抖,眼泪止不住地流,为了防止新娘逃脱,她的手腕被麻绳捆住,粗粝的麻绳磨破了她的皮肤,滴落的血渍砸在嫁衣上,晕开后宛如一簇深红色的花。
“那这个怎么处理?”
“没有价值的东西……”
祭祀第一步就失败了,他们哪还有心情讨论这个。
“丢到后山。”
没有价值的外来者就应该被处理掉,村长掏出烟,缭绕的烟雾里就这么随口的一句话就决定了女人的命运。
时间已经是深夜,人群散去,深山密林里再度恢复了宁静。
后山的深潭中,一道黑影掠过,它从水底升上来,不属于人界的非人骨爪拨开漆黑的潭水,却在即将接近水面时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地缩了回去。
黑影在水面下来回徘徊,它紧盯着水面,不甘心却又无计可施。
直到太阳升起,它才不得不重新沉回潭底。
姜栩这一夜睡得不太好,以至于早晨起来的时候一直没什么精神。
白天的陈远又是一副慈父形象,他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萎靡不振的儿子,手里是刚刚熬好的粥。
“不会是着凉了吧?”
陈家村的医疗条件不怎么好,他们倒也算了,陈远是万万不敢让自己儿子去那些村医那。
“没事的,我再睡一会就好了。”姜栩揉着额角,眼底的青黑格外显眼。
陈莱一大早就被指使着出去了,陈远现在更加讨厌陈莱,出于父亲的直觉,他总觉得这小狼崽子看自己儿子的眼神十足奇怪。
“中午爹给你煲鸡汤,你先去休息吧。”
姜栩迷迷糊糊地往回走,结果没几步就遇见了楚疏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