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霖听罢,仍是啊啊啊地喊叫,说这不算什么真凭实据,不能表明这一定是他做的。
“你!”
见容霖死到临头还在嘴硬,竺槿气恼不已,但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,能证明此事就是容霖做的,这让竺槿一时有些无措。
“你要真凭实据,是么?”
就在这时,久未开口的宿凌璋忽然开了腔。
众人的目光纷纷随之望去。
只见宿凌璋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奇形怪状的戒指来。
这枚戒指,是昨晚宿凌璋掰断容霖的手指时,无意中撸下来的,宿凌璋便将它放在了身上,没想到此时倒是派上了用场,宿凌璋将那枚戒指举了起来,让众人都能看到戒指上的一个能够开合的狭小空腔,在这个空腔里,仍有不少白色的粉末残留。
“方才公主所说,这几味药材十分罕有,且来自海外,那么,不如再请杨太医来验一验,这枚戒指里藏着的药粉成分,与公主茶杯里的成分是否一致!”
“啊啊啊!”容霖听了,情绪更加激动了,他拼命地叫嚣起来,说凭什么说这枚戒指是他的。
宿凌璋将戒指翻了过来,在戒指的圆环上,还有一个精巧的开关,只要一按住底部的开关,空腔就能够自动打开。
宿凌璋接着说道:“这枚戒指显然是特制的,如果长时间佩戴,一定会在手指上留下印记,容公子,不如让大家看看你的手指,上面是不是有个印痕?”
容霖听了,下意识地举起了手掌,他之前常做龌龊之事,这枚戒指几乎从不摘下,在那根晃动着的断掉的手指上,果然有一个与戒环上的开关一模一样的印记。
这下真相大白,韩大人的脸色也变得如同宣纸一样苍白,原以为这是个巴结贤亲王的好机会,却没成想差点把自己也给搭进去,他不得不求助般地看向了贤亲王。
贤亲王狠狠剜了一眼韩大人,见案情已经彻底反转,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和威望,还有掩盖自己与韩大人之间的勾当,贤亲王也只能选择大义灭亲,并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容霖头上去,毕竟为了这么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,而毁了自己的“一世英名”,实在是太不值得了。
于是,贤亲王站起身来,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,对着瘫在地上的容霖大骂道:
“你这孽障!本王好心收留了你,广灵公主还曾亲点你为驸马,没想到你竟做出这等大逆不道、丧心病狂的事情来!而且,你竟还收买了随从、要挟证人,来给你作伪证!虽然你是本王的亲属,但本王也不会徇私!韩大人!该怎么判罪,你就按照律法来吧!”
韩大人浑身颤如筛糠,不过他已经明白了贤亲王的意思,贤亲王这是要牺牲容霖,来保全他自己的名声啊!
但事已如此,韩大人只能听命行事,他很快就下了新的判决,容霖谋害公主未遂,欺辱民女,指使随从打伤朝廷命官,收买随从、要挟证人作伪证,数罪并罚,按律当斩。
而宿凌璋阻恶有功,虽然将容霖和其随从打伤,但也不属犯罪,按律应当堂释放。
容霖趴在地上大喊大叫,可并没有人再搭理他。百姓们欢呼起来,张自秋和张亦夏相拥而泣,宿凌璋也从地上站了起来,和竺槿交换了一个默契十足而又意味暧昧的眼神。
不过,竺槿对这个判决并不“满意”,早就看出来大伯父贤亲王和韩大人沆瀣一气的她,打算小小地“整”一下贤亲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