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凌璋整个人都愣住了。
口中猝然被塞入了一物,宿凌璋下意识地阖紧牙关咬住,爽脆的枣肉在口中乍裂开来,甘甜的汁水溢了满口,宿凌璋只觉得,弥漫在口中的味道,不止是冬枣的果香,还带着几分竺槿指尖上的清香。
“凌璋?凌璋?我们快走吧!”
已经走到了宅子大门后面的竺槿见宿凌璋没有跟出来,便回身冲着屋子喊道。
“唔唔!”
回过神的宿凌璋含着枣子囫囵嚼着,从屋子里冲了出来。
看到宿凌璋紧闭着双唇,口中却在不停地快速咀嚼的样子,竺槿不禁莞尔一笑,午后的暖阳斜斜地撒在竺槿的脸上,给她白皙的肌肤镀上了一层好看的淡黄,长长的睫毛在微风中轻轻颤动,与那弯起的唇角一起,扫过宿凌璋的心尖,让宿凌璋的心一阵震颤。
“甜吗?”
竺槿浅笑问道。
“甜!”
宿凌璋咽下了最后一口枣肉,答道。
“我说的是冬枣!”
竺槿纠正道。
“我说的正是冬枣!”
宿凌璋回答得很是干脆。
二人相顾笑了笑,竺槿转身,正欲打开大门的门栓,宿凌璋却忽然拦住了她。
“小姐,我忽然想着,要不这一次,您就别跟我回山寨了吧?”宿凌璋想了想说道,“山寨里还是很危险的,大当家和当家夫人这两口子喜怒无常,指不定还会想出什么坏主意,您就别跟着我冒险了,一会儿我出去跟那两个山匪说,就说您热症复发,留在家里养病了,我一个人跟着他们回去就行了!”
竺槿思索了一番后,摇了摇头道:“不行,我觉得不妥,这样会让他们生疑的,万一他们不再信任你,肯定会监视你限制你,到时候你还怎么摸清山寨的地形呀?再说了,再过两日,我们还要‘回门’,我不在,你一个人怎么‘回门’?”
宿凌璋急道:“那我就跟他们说,我要下山去看我生病的娘子,这也很合情合理啊!”
然而竺槿还是拒绝了:“我跟你一起回去吧,这样一来他们肯定会更信任你……别说了,就这么定了!”
竺槿不由分说,就打开门栓,准备和宿凌璋一起离开。
可刚一出门,竺槿就想到了一个问题,她打量了几番宿凌璋的嘴部,问道:“你刚才……吐枣核了吗?”
“枣核?”宿凌璋一愣,她回忆了一下,才记起来,自己光顾着瞧竺槿了,枣核好像被自己给吞了。
竺槿扑哧一笑,就“亲热”地揽住宿凌璋的胳膊,往对面的茶楼走去,在其中一间雅间里,找到了正在大吃大喝的两个山匪。
“两位大哥,我和夫君已经探望过父母了,可以启程回山寨了!”
“哦?这么快?”
两个山匪显然没料到宿凌璋和竺槿这么快就出来了,他们要了满满一桌的酒肉和瓜子花生等零嘴,此时还剩了好些没吃完。
“唉,两位大哥有所不知,家父和家母对这门婚事不太满意,可无奈木已成舟,无可挽回,只好认下了这门婚事,不过,他们还是对夫君的出身有所不满,就连晚饭都不肯留我们吃,就让我们二人离开了……”
说罢,竺槿还故做悲伤,靠在宿凌璋身上,提袖掩面道:“如今,我父母都不待见我了,我以后只能依靠夫君生活了……”
宿凌璋还轻轻拍了拍竺槿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,以示“安慰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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