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 “这……”仵作看看口呼冤枉的猎户,又看看县令,十分为难道,“可是那两个死者的伤口明明……”
“行了!就这么办吧,不要再自找麻烦了!你说凶犯不是那个猎户,那本官就得重新查找线索,刚刚下过这么大的雨,你让本官怎么找线索啊!”县令不再给仵作说话的机会,他大声冲着村民说道:
“仵作已经验明,死者正是中箭而亡,而凶犯,就是此人无疑!……来人,把他给本官押回去!”
“草民冤枉啊!”猎户大喊冤枉,可他的声音却被村民们义愤填膺的议论声淹没。
眼见官府的人已经将猎户抓走,家中的一个远房亲戚便马上赶到了宿家,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中年妇人,已经恢复精神的小女孩忽然上前拉住了远房亲戚的手。
“宿伯伯……我看到了,杀我爹爹和哥哥的人,不是他……”
宿伯伯问小女孩:“那你告诉伯伯,你都看到什么了?”
小女孩便将在树洞中看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,包括那个奇特的兵器和刺青。
“锥刺一样的兵器?刺青?”有些见识的宿伯伯沉吟了一会儿,马上意识到了什么,“我之前听说过,一些有权有势的人家,家里都会豢养刺客和杀手,为了区明身份,就会在刺客和杀手的身上,刺上一个属于家主的刺青,家主地位越高,这刺青的图案就越复杂……”
中年妇人哭着说道:“那我们马上去县衙,把这些告诉县令,让县令把猎户放了,去抓真正的凶手!”
“哎,不行啊!”宿伯伯拦住了中年妇人,“那县令已然断定,猎户就是真凶,是猎户误杀了你男人和你儿子,你这时候再去,不是让县令打脸吗?再说了,你女儿还这么小,她说的话,恐怕没人会相信的!”
“那怎么办?我丈夫和儿子,就这么枉死了吗?那个猎户,就这么被冤枉了吗?”
“唉!那有什么办法……”宿伯伯叹了口气道,“我们就是小老百姓,哪管得了那么多呢!而且你们以后也不能再留在村子里了,照我看,一定是你男人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位高权重的人……等你男人和儿子下葬之后,你就带上女儿,改名换姓,马上离开这里!”
“可是,我们能去哪里呢?”中年妇人哭诉道,“家中已经没有其他亲戚了……”
宿伯伯想了想道:“等会我回家给你们拿点银两……银两在哪里花完,就留在哪里吧!”
于是,爹爹和哥哥下葬后,小女孩就跟着娘亲,带着家中的积蓄和宿伯伯给的银两,离开了宿家村。在离开之前,娘亲将家中带不走的东西全都烧掉了,包括代代相传的族谱。
走到半路上的时候,小女孩渐渐发现,娘亲的状态一日不如一日了,她因为接受不了哥哥离开的事实,而逐渐变得痴傻,她忘记了之前发生过的很多事,却唯独记得哥哥的样子。
为了安慰娘亲,小女孩从二人的行囊之中,翻出了一件哥哥曾经穿过的衣物,这是小女孩在临走前特意带上的,没想到竟然派上了用场,在小女孩穿上哥哥衣服的那一刻,娘亲欣喜地将她揽在了怀里。
“儿啊,你终于回来了!不要再离开娘了,儿啊……”
从那以后,小女孩便扮做哥哥的样子,陪在了娘亲的身边。当身上的银两花完之时,“母子”二人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村庄,收留他们的张姓大叔问“小女孩”:“你叫什么名字呀?”
“我叫……”
“小女孩”忽然记起了宿伯伯让他们“改名换姓”的嘱托,又想起了母亲总说,女子终究不如男子,想来想去,“小女孩”给自己起了一个新的名字,不过,“小女孩”最终还是没有改掉自己的姓氏。
她对着张大叔大声答道:
“我叫宿凌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