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!”竺槿倒是无意关心自己的衣裳,她探头向皇帝的身后看了看,“上次给您上书,要您重视边关防务的那个年轻人呢?他是不是在这……”
皇帝的脸色沉了沉:“槿儿,你问这个干什么?”
“父皇,您是不是忘记了?在那之前,儿臣也曾跟您说过,应当重视北方边关的防务!”竺槿正色道,“那个年轻人给您写的奏折,儿臣也看过,儿臣认为他的见解很有道理!儿臣和您久居京城,对边关形势的了解毕竟不如他们这些驻守边关的人,儿臣认为,应当让他来给我们讲讲……”
皇帝的脸色已然不悦,他背起手,打断了竺槿的话:“槿儿!朕跟你说过多少次了,这些事情不需要你来操心!”
“可是……”
竺槿的目光越过了皇帝,她很快看到了散落在地上,还没有来得及被收拾掉的染血的奏折,竺槿难以置信地看着皇帝道:“他……难道他已经被……”
皇帝索性不再隐瞒了,他指了指地上凌乱的衣物和奏折道:“他企图谋逆,早已经自尽而亡了!”
“怎么会这样呢?”竺槿呆呆地看着地上的东西,“可是,父皇,儿臣认为他上书的内容没有错,您为什么说他是企图谋逆,还把他打入了死牢?”
“没有错?”皇帝有些生气了,“槿儿,你知不知道,那晚试图伤害你的刺客,就是他的父亲!你想想看,要是他们父子二人没有谋逆之心,又怎么会来伤害你呢!”
“这……”皇帝并没有将犯人的真实目的全部告诉竺槿,竺槿万没想到那晚的刺客竟是年轻人的父亲,这让竺槿一时语塞。
“槿儿,快回去吧!”皇帝的语气缓和了些,“这里又阴又冷,你不要在这里久留,快回府里去休息吧!”
“父皇!”竺槿还不死心,她殷切地对皇帝说道,“父皇,他们试图伤害儿臣,还害死了儿臣身边无辜的侍女,是该受到惩罚,可是,他在奏折所说的那些举措,儿臣认为是正确的,还请父皇能够考虑!”
“好了!”皇帝已经失去了耐心,绕过竺槿便走,“朕忽然感觉身体不适,要先回宫去休息了,你也赶紧回去吧!”
说罢,皇帝便带着一众随从离开了死牢,只留下了倍感失落的竺槿和被“遗忘”在角落里的宿凌璋。
“哎?父皇?父皇?”竺槿喊了两声,可皇帝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宿凌璋站在角落里直犯嘀咕,这皇帝还真是固执啊,刚开始还对女儿呵护备至,一听说要加强防务,脸就拉长了,甚至还把公主撇在这儿就走了。
“公主?公主?我们……回去吧?” 侍女对还站在原地的竺槿说道。
“唉,好吧!我们回……哎?等等……”竺槿看到了角落里的宿凌璋,“你……你怎么也在这里呀?”
“回公主!是皇上叫小民来指认犯人的!”宿凌璋赶紧答道。
“哦!”竺槿点了点头,“现在快午时了……状元郎就随吾回府里用午膳吧!昨日吾回府晚了,府里的厨房没有开火,就未留状元郎用午膳,今日恰好碰见了,状元就随吾一同回府吧!”
“啊?好好好!”宿凌璋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来到了这死牢,这会儿确实有些饿了,听见公主“约”自己回府吃午饭,宿凌璋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