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洗澡桶里也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杀人现场。
秦君沉走了两步,像是被人抽走了力气,瞬间软倒在床上。
醒过来正对上宋北歌透彻的眼睛,心里咯噔一下,正要撑起身子爬起来,却被她按了下去。
“别动,伤口要是再不消毒,会感染。”
消毒?
秦君沉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,但还是乖乖听话,半躺在床上。
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宋北歌,只见她动作细致的剪掉伤口周围的衣服,又把伤口周围的水擦干净,紧接着,抱着一壶酒豪饮,趁他没缓过神,全部喷洒在伤口上。
辛辣的酒碰上伤口,每一个神经都跳动得格外明显,像是要重新把伤口撕裂一样,火辣辣的……
“可惜没有麻醉剂。”宋北歌看了一眼秦君沉,伤口很深,仔细看甚至看见森森白骨,格外瘆人。
这样的伤碰了水,怎么着也得缝合才行。
她一时间犯了难,“想要让伤口好得快一些,必须要缝合,这里只有绣花针,你……”
光是听到缝合两个字,就足以让人头皮发麻,更别说这是没有麻醉剂的古代。
“开始吧。”
秦君沉眼皮都不眨一下,侧着身子,目不转睛的盯着伤口。
“或许……你把视线挪开,会过得快一些。”
秦君沉简短的吐出两个字,“不用。”
当阵尖穿过皮肉,秦君沉瞬间握紧床单,额头上汗水直流,冰冷的针尖如同夺命的武器,每一次穿透都伴随着灵魂深处的战栗。
一针,两针……
每一次疼痛都异常明显,秦君沉看着自己的手臂像是脱离了这具身体,疼痛依旧存在,只是看着针没入皮肉,却像是看着别人。
他意识模糊,依旧不忘紧咬下唇。
宋北歌也忍不住感叹,不愧是在宫里摸爬滚打的,竟然能忍住不叫出声,毕竟这种痛苦可比一刀下来要难受得多!
为了能让他少受点痛苦,宋北歌动作越来越快,直到最后打结,才稍稍吐出一口气。
再看秦君沉,他已经汗流浃背,床单甚至被他拽出一个洞,可即便这样,他连哼都没哼一声。
宋北歌收起桌上的东西,帮他把药药粉洒上去,“最少十日之内不能碰水,等到伤口结痂,还得拆线。”
她拍了拍手,把药瓶塞进秦君沉怀里,“每天换一次药,过几天我再去看看伤口。”
“你不问我为什么会被追杀?”一切做完之后,秦君沉终于拉回思绪,眉眼皆是冷静的宋北歌让他多看了几眼。
“还是那句话,九皇子有九皇子的理由,我不愿意掺和。”
这一次,秦君沉倒没有再调侃,听见宋北歌这么说,忍不住感叹,“只怕这事由不得你。”
宋北歌挑眉,“有话就说完。”
“皇上在考虑削弱兵权,朝堂上的大臣大多有党派,乐于插上一脚,因此……宋大将军恐怕有性命之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