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笑一声,东方逸没去理会步善的指责,拍了拍对方的手臂,笑着向酒楼走去,他清楚自己的心境出了问题,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去改变?人心都是肉长的,谁能放下杀兄之仇?他不能,步善也不可能,除非是圣人。
落在后边的步善,见状摇头轻叹,旋即跟上东方逸的脚步,径直向酒楼走去。
临近酒楼正门,东方逸发现这附近的街坊四邻正在酒楼里讨论谡王府发生的事,而昭王东方宇就坐在门口的拐角处,不要命的往嘴里灌酒,就好像酒可以缓解他心中的感伤。
缓步走到东方宇的身旁,东方逸嬉笑着问道“咱爷俩这种关系,六爷爷来此喝酒居然不叫我,是不是有点不厚道了?”
话音刚落,东方宇一把攥碎手中的酒壶,抬起头恶狠狠的反问道“首恶已经伏诛,你为何还要断了谡王府的血脉?”
掸了掸身上的酒渍,东方逸叹了一口气,随即坐到对方身边,嗤笑着问道“六爷爷虽为沉浸在朝堂之上,但你应该明白什么叫做斩草除根吧?有我父皇的旨意在,就算我今日看在你的面子上大发慈悲放了他们,可过了今日又当如何?您以为夜影来此只是为了传信?”
闻言,东方宇陷入了沉思。良久,他抬起头反问道“那你可以看在我这张老脸放过牢里的那个青年么!”
谁知东方逸啼笑皆非的摇头道“当年的昭王名满天下,文治武功皆是大凉皇族顶尖之人,但如今您怎么会这么天真?那小子我就算放了,您觉得他会就此罢休?他父亲直接死在我手里,他爷爷间接死在我手里,而他的双腿又是被我找人打断的,三代人三股仇,一个幽冥堂不会在接收的废人,您老觉得他下半生会怎么过?”
对于幽魂选择,东方宇自然清楚,但那也是东方家族的血脉,于情于理他都没有理由放弃这个孩子,毕竟那是他二哥唯一的血脉,并且真正掌握此子生杀大权的是恒王东方逸,而不是天子东方博,只要东方逸肯松口,他便会设法将此子带出大凉,让其终身不与东方逸见面,防止对方向恒王殿下报仇。
于是,东方宇恢复从前的从容淡定,对面前的侄孙保证道“只要你松口,我自有办法安抚好他,将来若是有幸给二哥留下一丝血脉,他是死是活我绝不会在出手干涉。”
打了一个响指,东方逸无可奈何的哼笑道“您老拿什么保证?就算这小子肯接受你的安排,那他的后代呢?后代的后代呢?这要这份仇恨没有结束,我,你的侄孙子,总会有生命危险,而且就拿对那小子的了解来讲,您老连他的面都没见过,你又有什么妙计能让他忘记这段仇恨?”
“你的意思就是不管本王怎么说,你,恒王殿下,都不会放过他,对么?”东方宇目光灼灼的盯着对方,沉声问道。
眼瞧着东方宇的火气有些大,东方逸对认出他身份的店小二招了招手,吩咐对方再去准备一壶酒,旋即转头冲东方宇笑道“不不不,您老的面子还是要给的,不过您也清楚本王跟幽冥堂的仇恨,所以本王需要您老继续帮我对付幽冥堂!”
见东方逸居然和他开起了价码,东方宇挑眉道“你小子莫不是忘了,本王先前不仅替你解决过仇平虏,还帮你跟踪了那个女子,你现在跟我讨价还价,本王是不是也应该跟你小子谈谈报酬的问题?”
晃了晃手中的空酒杯,东方逸扭头催了一下酒楼掌柜,随后转过头来,嗤笑道“首先您老作为大凉皇族,是有责任替朝廷稳定地方的,其次幽冥堂残杀我大凉皇子,您老亦是有责任追查凶手下落的,怎么到你口中,反倒说是帮我了呢!”
不等对方急眼,东方逸继续道“再者那小子跟我可不仅仅是私仇,国仇家恨那是样样具到,我把他交给您了,您让我怎么跟自己的良心交代?还有我父皇那边,您老难道觉得影密卫是傻子?还是说夜影是傻子?”
待店小二把两壶酒送到他们爷孙二人桌上,东方逸边给对方倒着酒边解释道“您老的打算我都清楚,您是想把他送到高丽又或者什么人迹罕至的地方,但这件事的得失咱们都清楚,朝廷已经明文下旨把幽冥堂打成了叛逆,但凡这小子出现一点问题,您老一辈子的名声可就毁了,连带着本王也要担上一个私放逆犯的罪名,因此你说我不跟您要点好处,这件事怎么说不过去吧?”
经东方逸这么一说,东方宇终于明白这个侄孙在想些什么,也清楚他们二人的关系绝不会再像从前那么亲密。等东方逸把自己的酒杯倒满,东方宇端起酒杯,苦涩道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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