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失么?”
愣了愣,赵阙点头道“对对对,就像鬼魅一样,总无缘无故的消失。”
东方逸双眼微眯,别有深意的嗤笑道“难道你小子忘了对方手里捏着什么人么?”
想起一直查无所踪的松原县令,赵阙恍然道“您说褚旭在帮他们?”
恒王殿下冷笑道“帮他们?我看未必,说心里话,我总感觉褚旭这个人好像是个迷,经凤鸾殿传来消息称,这个褚旭少年得志乃是天狩元年的探花及第,按理说他原本该在礼部平步青云,未曾想他却主动要求外放,单是如此本王还不置于注意到他,不知你询问过撤离的百姓没有,这六年以来,褚旭既未迎娶妻子,也未把家人接来,就好像是一只行走在荒野的孤狼,而且他非常注重城内道路民居的建设,松原百姓对他十分崇敬。”
不是东方逸觉得这些不好,而是在大凉官场有个不成文的潜规则,凡是外放的官员基本都怀有目的,有的为财,有的为名,就没有一个像褚旭这般,把精力都放在城市民生发展之上,要不然宁弈又怎么会总代天巡视地方?
赵阙环视左右,压低声音道“殿下在怀疑褚旭的身份?”
听着城中的杀喊声,东方逸嘴角微挑,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,意味深长的反问道“还用怀疑么?”
这是赵阙这辈子第一次见到东方逸露出这种诡异的表情,不知为何,他总有种说不上来的别扭,就好像面前的这个人并非是东方逸,而是像某个心怀叵测之徒假扮的一样。
也正因为如此,赵阙讪讪的笑道“那殿下打算怎么办?准备让朝廷跟影密卫介入么?”
笑着看了一眼赵阙,东方逸用手搭上对方的肩膀,微笑道“求人不如求己,本王跟幽冥堂之间的恩怨不需假手他人,不过吏部出此疏漏,你说我该不该借此敲打一下那群人?”
赵阙蹙眉凝声道“可吏部是陈王的地盘,殿下有把握么?”
陈王东方白,乃是东方逸等人的大哥,当今皇帝的长子,手中不仅执掌吏部,还遥控着西北半数军队,是皇子当中为数不多可以跟恒王党与敕王党正面抗衡的人物,不过这些年他一直韬光养晦,很少表露自己的野心,如果东方逸此番主动招惹陈王,说不得刚刚扬眉吐气的恒王党又要陷入举步维艰当中。
松开赵阙的肩膀,东方逸不屑道“你错了,这次不是我给老大找茬,而是我帮他开局,虽然这不是什么好的开头,但也足以让他达到自己的目地。”
能选上皇子的亲卫,赵阙并非愚笨之人,在想清楚朝中的局势后,赵阙语重心长道“是不是有点冒险?西北军的实力可不比辽东军差!”
东方逸抽出授首,面无表情望向夜空,冷笑道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,我替老五找机会,替老大开局,他们要不给我上演一场大戏,怎么对得起本王的付出?现在这潭水太清了,在没有返回奉安之前,我必须保证它是浑的,否则他们就会把目光转向本王。”
不可否认,只要敕王上当,陈王就会正大光明的理由跟敕王去争,可万一敕王不上当怎么办?恒王党会错意怎么办?难道还期望其他几位皇子帮忙稳住局势么?望着东方逸背影,赵阙不经陷入了沉思。
正当赵阙思考此事的利弊时,东方逸站在场中高声喊道“传令下去,命辽东军返回事发前的位置,继续收缩包围圈,寰宇军撤离现场,全力搜查敌人消失位置的房屋,钦差卫队随本王猎杀刺客!”
“喏!”
对待幽冥堂这种最善隐匿的高手,唯有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稳妥的解决办法。
果然,当三方兵马按照东方逸的策略实施后,城内打的状况立即发生逆转,幽冥堂的杀手不断暴露,黑袍男子的地道也被逐一发现。
盯着被辽东军逼出来的幽冥堂此刻,东方逸伸出授首遥指面前的黑衣人,狞笑道“随我杀!”
星辰密布,寒月高立。
夜色之下,松原城彻底沦为一片地狱,有劲弩跟东方逸这个杀神在,幽冥堂的杀手就如草芥,被凉军的弩箭不断射翻,而那些侥幸逃过弩箭射击的人,则被东方逸逐个击杀,杀到最后,鲜血浸透了厚厚的锦裘,街道之上,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,既有幽冥堂的杀手,也有凉军的士兵。
踩到凝固的血液之上,脚下不禁发出呲呲的声音,就好像踩爆了某种黏糊糊气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