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方逸从昏迷中醒来已是人头送走的五日后。
得知洛艳想利用这伙杀手对敕王设局,东方逸很是无语,但他没想到此事居然连何伸也牵扯其中,并且赵阙还把寰宇令请了出来,等东方逸收到消息时,除了目瞪口呆,他做不出第二个表情。
寰宇令是什么?那是德武帝给大凉唯一的一字并肩王东方霄的功勋令,虽德武皇帝说持那个令牌可以无视圣旨,但八十年来,谁敢把这件事当真?寰宇令谁敢妄动?
东方逸瞧着洛艳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,气不打一处来道“我看你真是疯了,这件事一个差错,不仅寰宇军会被父皇收回,四爷爷那里也会被我牵连,甚至二伯都会因为你被父皇责罚。”
洛艳美眸擒着笑意,扳起手指,意味深长的算道“敕王折了柯南,你折了何伸,朝廷六部当属平手,寰宇军不罚不赏,东方韬涨了记性,又是平局。不过这件事结束以后,何伸成了阁老,沉寂多时的恒王党,再次出现在世人面前,你说东方韬还会不会明目张胆对你动手?”
“他会不会对我动手我不知道,我就知道,本来可以颐养天年的何老尚书,因为此事辞官归乡了。”东方逸没好气道。
洛艳朱唇吹了一下汤匙上清粥,笑吟吟道“若我告诉你,这是老尚书他自己愿意踏进这局中来的呢?你不会看不出我针对的只有东方韬吧?当日柯南对老尚书发难,老尚书如果选择退让,跟皇帝解释清楚,根本不会挨罚,最多会助长了敕王党的气焰,挽回敕王府丢掉的威望,但是老大人借机出手,一是想替你昭雪沉冤,二是想告诉朝臣,恒王党不会退,你也会重返奉安朝堂,让那些轻视你把你当做废物的人明白,招惹恒王党的后果。”
东方逸默然,这件事他虽猜到了几分,可经过洛艳的分析,他更觉得对不起何伸,何伸的良苦用心是什么?助他昭雪!不过他东方逸有什么可昭雪的?宫内持械追杀皇兄,被抓捕后辱骂天子,两样大罪,桩桩件件都有太监宫女作证,他自己也承认,而且就算昭雪也要先查清贤妃自杀的原因,但真相是那么好查清的么?
摸着怀中高文远趁洛艳出恭之际送来的书信,东方逸伸出粽子般的双手,接过粥碗,轻声交代道“咱们在这驻扎有半个月了,你也该带着玉虚派弟子北归了,否则依靠这里经营营生的附近百姓,可就要去官府状告你们了。”
洛艳冷脸道“我交代完当地官府了,这些不用你操心!”
“你就算不替自己着想,也要替二伯着想不是?难道你想让漠北背负一个拥兵自重的骂名?老五朝堂上的势力现在因为何老大人受挫,未来的一段日子里,他必然会把心思放在六部上边,但是老大、老二也不会坐以待毙,因此老五放在我这边的精力就会少很多,我的安全有步老头在,不成问题,早些回去吧!”东方逸苦口婆心道。
闻言,洛艳放下砂锅内搅动的饭勺,转过头冷笑道“行,没问题,我今日就走!”
说完,洛艳起身掀开车帘,对马车旁的范青,沉着脸吩咐道“去通知高道长,让玉虚派弟子收拾行装,我们今日北上,至于你们就按照义父的交代,留在这里,照顾好我们的恒王殿下。”
瞧洛艳在‘恒王殿下’这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,范青明白,这是恒王又惹郡主不快了,于是范青二话不说,飞奔到高文远帐篷门口,大声喊道“高道长,郡主让玉虚派弟子收拾行装启程。”
今日就走?这么仓促?一众玉虚派弟子闻言,紧忙跑出各自的帐篷,询问具体情况,而陆冰出来以后,见洛艳站在马车之外,遂深深地看了一眼马车,秀眉紧蹙。
通过范青的低声解释,高文远才知晓他们是受到了东方逸的牵连,于是嘟囔着骂人的话,下令玉虚派弟子收拾行装。
为了不让玉虚派弟子对洛艳产生恶感,高文远特地把还在收拾行装的弟子聚集到一起,随后沉声解释道“不用询问为何今日启程,也不要询问启程的原因是什么,总之一句话,令行禁止,这便是军规,都听清楚了没有?”
玉虚派弟子双手抱拳,齐声应道“弟子明白!”
马车内,东方逸见洛艳不在上来,于是拿起碳夹,挑起车帘,哭笑不得的看着洛艳后背恳求道“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,你没有武艺傍身,站在外边会生病的,先上来行么?”
“不用,我感觉这样挺好,最起码不至于身热心冷!”洛艳披着裘袍,双臂环抱,冷漠道。
东方逸苦笑道“按照咱们大凉女子的习俗,你这年纪都是当娘的人了,怎么还学着那些深闺小姐赌气呢?”
“呵,当娘?确实是没人要的老姑娘了,既然如此,我就不在这里碍恒王殿下的眼了!”说完,洛艳头也不回的向玉虚派驻地走去。<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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