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道还不伺候了呢!”
“别别别,别介啊!你走了我真就只能对抓来的那些野鸡野兔废话了,你是不知道这鬼地方,年前还好,山顶有积雪覆盖,冢内尽是枯枝,没有什么声音。现在开春,这风一吹,树叶子哗哗作响,烦的人根本睡不着觉,只能对着火堆发呆。那滋味,简直了,比坐牢还难受,坐牢还起码没有杂音呢,还能见到点人气呢!”
听到东方逸的抱怨,刘芒这一次破天荒的没有附合,也没有讥讽,反而微笑着点了点头,算是承认东方逸所说的话。随后,刘芒将酒葫芦扔给东方逸,撇嘴道“这就是我这段时间没出现的原因,前一阵发现你缺少个饮水的容器,我下山托人去弄这个药葫芦去了!你可别小瞧这个葫芦,这是当年药王谷用来盛装万毒金丹的葫芦,只要你长时间饮用从这个葫芦里出来的酒水,假以时日你便是百毒不侵之体。”
东方逸没想到刘芒居然是为了他去搞这个药葫芦去了。曾经的经历告诉他,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,当然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。自打他上山以来,刘芒不仅时常出现在他面前跟他扯一些有的没的,还对他的身体极为上心,入枯冢当初也是他的建议。现在想来这其中透的古怪太多。若是只因为他娘亲跟柳然的故交也就罢了,万一这其中掺杂着某些阴谋在其中,那就绝不能掉以轻心。
曾经的风光无限已然不在,如今他本就要小心翼翼的活着,去报那个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得报的大仇。而且因为对手的关系,指不定那一天黑云压城风雨皆至,让他永世不得翻身。与人打交道,他不怕人傻,也不怕人聪明,因为这两种人都有迹可循。怕就怕那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,而刘芒偏偏就是这种人!
东方逸刚想出声询问刘芒此举的目的,突然间异象横生,生枯之中的元气犹如脱缰的野马向两人迎面扑来。东方逸见状,连续后跃,退到几仗外,紧盯着这股狂暴的元气。
不过元气的目标好像不是他,而是站在那里,苦笑摇头的刘芒。元气瞬间透其身体而过,撞到东方逸作好的壁画上,本以为这回能保存几日的壁画,顷刻之间化为乌有。随后元气好像不甘心一般,转瞬之间,再次冲向刘芒,直到从刘芒的身体透过数个来回后才消失。
见对这个情景,东方逸的眼中的疑惑更浓,据他所知刘芒虽修的是大道,但至今他也未有寸进,武功内力更是丝毫没有,说他能调动天地元气纯属扯淡中的扯淡。可是如今这种情况,该用什么来解释?难道刘芒也跟他一样,能契合这生枯内的生气?
东方逸虽没发问,可刘芒还是能从他眼中的不解看出,这小子现在内心已经对自己生疑。遂不等东方逸出声发问,刘芒指着他手中拎着的葫芦道“这玩意你就放心的拿着吧,就像我先前说得那样,你现在也没什么可让我在意利用的。给你弄这玩意,纯粹是老道我发善心,吃了你这么久的白食,补偿给你的!”
说完,刘芒转身潇洒离去,在东方逸狐疑的目光中,刘芒背对着东方逸摆了摆手。那模样不知为何,让东方逸想起了当年离开漠北时,他二伯送他离开时的场景!
“小九,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,二伯就送你到这里了!不过我这人不喜欢看别人背影,你就看我的就行了!”
脑中回忆着那段分别时的场景,目光落在手中的酒葫芦上,东方逸挑着眉毛,喃喃道“搞什么鬼!”
出了枯冢以后,刘芒望着缥缈的星空,轻叹一口气。眼神当中既有追忆也有哀伤,不过这些在柳然出现在他枯冢小道上时,都变成了决绝之色。
“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,她虽去了,但他还活着,你何苦要为难自己?”
“久么师姐?当年见到她时,就好像在昨天一样!原本打算等这小子走出枯冢,我在北上!不过既然你能发现生枯内的异状,恐怕他那边也应该知道了!”
“若不是恒王引起了死枯内的元气暴动,我也看不出生枯的异状。不过既然你都可以瞒过我,那未必不能瞒过他们啊!”
“朝圣境跟圣境始终差了一个字啊,师姐!”回过头看了一眼平静的柳然,刘芒伸了个懒腰,微笑道“自打十岁上山,这四十年来咱们师姐弟几个从未一起喝过酒,明晚咱们在玉虚宫畅饮一番可好?”
“没问题,四师兄这里的酒任由你小子喝!”随着话音,玉虚派其他六位晓字辈真人,接连出现在枯冢的小道上。在望着刘芒的目光中,既有自豪,又有伤感!
“那行,明夜咱们相约师父的牌位之下。”
“不醉不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