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> “不行,老妈你说说,我永远是向着你的,他老顾他上哪去啦?他没欺负你吧?在外面没有相好的吧?有钱的老男人,对人老珠黄的结发老太婆……你尽管跟我说,我去收拾他,还有诗茵姐姐在呢!”
我突然想起芊芊长期跟我说起的她的父亲和第三者,以及她母亲狼狈痛苦的家庭生活,不由地浮想联翩。
我非要母亲跟我说明白她为什么现在没有跟父亲在一起,我纠缠不放。
“你瞎说啥呢!你爸不是那样子的人!”
“他还能去哪?还不是没事就往你王嫂店里跑!那个店还是你牵的线,你和她以前还同事过,她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嘛?没事老找你爸,你爸心肠软,好帮人忙,何况还是店里的事!”
“王嫂?她店里怎么啦?”看来我父母他俩真的有事!
“她店里还能怎么样?你爸对她的店可是格外的上心,投入的钱最多!她以前在你公司做保洁的吧?总还是见过些世面,但现在大事小事都要找你爸!今天水果烂了,明天菜剩了,后天穿官衣的找事来罚款了。怎么就她那个店总是事儿?”
“哈哈,老妈!原来是这样啊!你操这些心干啥?我家十几家店,就只有王嫂一个女店长,有事当然要找大老板商量啊!让老顾自己去处理吧,谁叫他是大老板!”
我不禁哑然失笑,原来母亲是在吃王嫂的醋啊!看来我家老顾同志当个菜店老板也不容易,下次找让店长,还是找一个男同志比较安全。
“但你爸去得也太频繁了,胡子都花白的人了,也不怕人家说闲话。算了,你小孩子家的啥也不懂,不跟你说那么多了,说了你也听不明白。我在你姥姥家,姥姥家有点事儿!”
“听不明白你还跟我说这么多!老妈,我跟你说,你别自己东猜疑西捉磨,王嫂这人我了解她,她是个好女人,我爸跟她不会有什么别的事,有事都是店的事。”
我这才想起母亲最近犯更年期综合症,脾气有些暴躁,常常举手投足动作有些搞笑,有时梳头抬手都有些困难。花白的头发一根根地疯长,开始变得啰嗦和不自信起来。
母亲甚至还变得有些疑神疑鬼,但我真没有想到她竟然怀疑我父亲和王嫂。
“我们有事,诗茵也有事,你自己在家好好的啊!”
看来我母亲并不是长了千里眼,也不是明知故问,应该是诗茵出去干什么,给母亲报备过,而母亲并不愿意告诉我罢了。
“刚才我跟你说的那些没边没影的事,你可别跟你姐说呢!”母亲还嘱咐我。
母亲说到这里,我心里就不由地又怀疑,顾诗茵和我到底是他们的新生闺女!
“我知道,我知道!”
挂了电话,我便在院子里溜达,找我家的“唯唯”。果然它正在院子里曼陀罗花下蜷缩着,似乎在守护着那被我埋葬的记忆锦盒。
我先是看了看我的曼陀罗花是否依然开得鲜艳,还好一轮残月下,隐隐的月光映照着花开并无异样。
我不禁有些担心如果哪天下雨,或者是平时给花浇水过多时,花下泥土中埋葬的我和沈逸唯的记忆锦盒会腐蚀生锈。
还有各种奇思怪想,比如人,动物,植物,以及它们各自的物质和精神;还有虫蛀,微生物,细菌,生物链;最顶端,最底端,毁灭,不朽……
于是我隐隐的担心,不忍心,后悔中……
好几次我都冲动地想趁着月微天高,家里无人,将那个记忆锦盒挖出来让它明天重见天日。
但理智最终还是按捺住了我的冲动。
我抱着“唯唯”,教它念:“缺月挂疏桐,漏断人初静。时见幽人独往来,缥缈孤鸿影。惊起却回头,有恨无人省。拣尽寒枝不肯栖,寂寞沙洲冷。”
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!旧的不去,新的不来,旧的牵挂塞在心里,我明天还怎么能留有心的空间呼吸新的空气!
我不愿去想顾诗茵与俞逸凡,可豪无意外地,诗茵给我来了个电话,我犹豫了半晌,还是接了她的电话。
“彩云,一会我有个快递,你帮我收一下。”
“哦,是哪家的快递?”
“宝马快递,我让快递员送到门口,你别开门,一刻钟后你在门口取一下就行!”
“宝马快递?大概是什么东西?”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家快递公司的名字,但我并没有多问。
“哦!好!”
我俩简短的一问一答很快结束,我终于知道,这个世界还是属于我自己的。
我现在完全没有必要假装伪装自己,伤心,在乎,失落,都不重要。因为并没有任何人在乎我现在的感受。
父母和诗茵都不在家,我的手机信息里也没有一个人呼唤我。
我并不知道,沈逸唯在去往S城的高速上,与司机是换手开车。在他休息间歇的功夫,他多次看我的照片,支撑着他一路的失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