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 40:未知数的胜算

    “当然赌。虽然你确实让人很难信服，但我愿意一赌。”炀努力的说服自己。

    试一试吧，有什么情况能比死亡更糟糕。

    百里千沐刷刷刷刷的提笔就在一张白纸上忙碌的写字。

    笔是闵叶用木炭削的，一头用布包裹着，一头削尖。

    因为百里千沐不会写毛笔字，也嫌麻烦，而且写这种文字较多较密的方案之类的，毛笔太不适合。

    百里千沐就随口抱怨了一下，闵叶就细心的做了很多放在盒子里供她使用。

    在炀的疑惑中，满满一张写满字的纸递到他的面前，诧异的接过一看，“手术同意书。”还有什么手术方案和等等等等自己有看却不懂的条条框框。

    疑惑不解地看向百里千沐，表示自己非常不明白。

    “看不懂？它要表示的意思有二:，一，就是手术有风险，需要你签字同意，如果你死了，不怨我，如果你活了，我们皆大欢喜。二，就是给你做手术的方案步骤，你可以了解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是手术？”

    “手术呢，就是用刀或者其它工具，划开你的心脏，找出它出问题的地方，然后就像缝衣服那样，除去坏掉的的，让它恢复到正常人的那种结构状态。这样你的病就好了，也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了。”

    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，打开了，还能不死吗？有这种奇怪的叫做什么手术的东西？自己怎么从未听说过。

    难道是巫术？听说有一种巫医，专门从事巫术行骗之类……

    “手术不是巫术，它叫做医术。手术的目的就是解剖，摘除，修补，替换身上坏掉的部分，使那个部分恢复健康，从而让每一位患者恢复到正常人的状态。

    胸腔打开了，仍然可以缝合，就连脑袋都能打开缝合治疗。说的太多你也不懂。

    做不做，随便你。我言尽于此。”

    百里千沐打算留出足够的时间让他考虑，如果他最后放弃，她也会在最后一刻为他做手术。

    什么都不为，只为那一份欣赏，那一份不服输的桀骜不驯，还为自己当初选择医生这个职业时做出的承诺。

    医者父母心，他不是一个坏人。他让自己有种找到同类的亲切感。

    百里千沐准备出门却听到身后的纸笔摩擦声。

    “什么时候做手术？”炀轻挑眉头，刷刷写下自己的大名，同意手术。

    反正自己早就做好最坏的打算，这一次若成功，那就是天不亡我，我就会全力去拿，去夺回属于我的一切。

    而且，这么有趣的叫做手术的东西，能救自己，就让他来见证她口中的奇迹。

    “你也知道你目前的情况很危险，既然你同意手术，那就马上开始。我先做些准备，你好好休息一会儿。记住，意志力和信念同样重要。”

    “我选择相信你，也请你相信我。”炀自信而笑，坚定的表达自己的意思。

    有一种人，一眼就能知道是否是敌人还是朋友？她，是朋友。是值得托付信任的朋友。

    她的眼睛，就是她这种自信而淡然的目光，包含鼓励，关怀，期待，冰冷的嘴，柔软善良的心。

    两个人，目光在空中交汇，一个自信坦然，一个全力相信。里面包含的全是鼓励和期许。

    今天的眼神，彼此信任的眼神，一直都是炀冲破重重困境，活下去的动力。

    “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，虽然我的年纪确实太小，让人难以信服。”百里千沐给炀注射了全身麻醉之后，开始洗手做术前准备。

    等到炀进入沉睡状态时就带着他来到自己的专属手术室。

    因为没有助手，凡事都必须亲力亲为。虽然是一个人做这台手术，虽然忙碌却有条不紊的进行诸项事宜。

    这多亏了做战地医生时的积累和训练，虽然时间只有短短半年，但是足够磨练医生的速度和一些技巧，那些书本上学不到的积累，只有在实践中不断地更新换代。

    那里是第一线，没有专属手术台，没有助手，只有硝烟滚滚和炮弹的咆哮。

    那是支援东非战争的第一线。医生，一个人，既要给病人做手术，还要负责病人手术过程的状态，防止突发事件。常常是一个人顶几个人用。那时才是最艰苦的。

    不止是条件艰苦，人，更艰苦，忙碌。

    当你被一双双乞求的无声呼救的目光，期盼的注视时，那种从心底里发出的神圣自豪感油然而生。

    你，为你的职业而骄傲，你会为自己是个医生而自豪。

    身穿白衣，在患者的眼里，你就是给他们带去生机和希望的天使。

    在战场上，无数的士兵，他们优先保护的也是这些天使。

    百里千沐怀念那一段日子，那一段无国界无种族无歧视的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