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气压?
沉默?
亦或是想要一个人安静?
名井南想象过好几种离开上杉宅以后,林增羡可能会出现的样子,可能会说什么话,亦或是一言不发。
却唯独没有眼前这一种。
“我记得第一次来京都的时候,也是现在这样下着雪。”
眉目平和,林增羡撑着伞漫步在雪中的京都小路,随处走走,四下看看,恍如一个临时起意的观光客。
被大半的伞遮住头顶,名井南走在林增羡身边,两个人的手臂时不时轻轻挨着一下,她不知道是第几次侧眼去看林增羡的表情,心底慢慢沁出一些类似于同情,但又不是同情的情绪。
说不上来具体应该怎么形容,最后……她认为这是旁观者的哀伤。
“林君,你不必要求自己必须笑,必须要制造轻松的气氛来对待我这个外人,你现在其实并不好过。”
收回视线,看向路面,名井南眨眨眼睛,心下叹了口气。
她不是一个热络的人,不是一个冲动的人,也无心管闲事。
但是,她此刻既然决定承受这份哀伤的情绪,就已经知道了自己会被影响。
“呃……有这么明显吗?”
说着表示尴尬的话,但林增羡的表情依然不见低落,更不见真正的尴尬,而是笑眯眯地摸了摸鼻尖。
“就是因为太不明显了。”
咬了一下嘴唇,名井南安安静静的眸子里映出细碎的雪花,像是一块单薄的帘子,随时都可以伸手掀开,却每一次都会转瞬闭合。
“听到信长那么说,没有吓到名井桑吗?”
天色渐晚,远处路边的灯笼在雪花里,看起来有一些朦胧的,林增羡的语气突然变得轻飘飘起来,仿佛雪花那样,被风一卷就飘远了。
“没有,医生不是神仙,能救下来一部分人,也会救不了另一部分人。”
名井南停下脚步。
举着伞的林增羡多往前走了两步才发现身边无人。
“林君曾经非常痛苦,对吗?”
看着林增羡转过身,任由与风嬉戏的雪花扑在自己的身上,名井南把原本缩在袖子里的手伸了出来。
“嗯。”
什么时候可以打哈哈,什么时候需要认真回答,林增羡还是知道的。
眼下就不适宜打哈哈,至少面前的人是信得过的。
“走出那份痛苦,你一定付出了许多努力,非常累,但还是同样努力开始新的生活,她会感到高兴的,我认为她一直都在关心你,想念你。”
如果想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,名井南只需要问一问斋藤真绫就可以了。
但是,她并不打算那么做。
如果林增羡不想告诉她,她不会窥探别人的私事和记忆。
更重要的是,她现在认为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。
“总要好好生活,她也希望我能好好生活……我会好好生活的。”
迈出一步,林增羡伸直手臂,把伞举到了名井南头上。
虽然雪花很淘气,可眼前的女人依然有着安静的眸子。
眸子里有同样安静的林增羡。
“嗯,林君辛苦了。”
点点头,名井南感觉自己心里的那份哀伤慢慢散开了。
她认为自己听到了想要听到的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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