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这才释然,还以为她的妈妈把那天买菜的私下交易,告诉了女儿。
我问她是不是很怕我。
她说“不怕,我妈妈说你是好人。
那天你对她很温柔,没有把她当下等女人对待。”
原来女孩的妈妈把那天的事情告诉她。
我问女孩说“你会恨我吗?”
女孩摇一摇头说“不,你是好人,我恨自己的爸爸,赌输了就喝酒,回来就折磨妈妈,或者打我。”
我没有说话,捏住一个坚果用匕首在上面刻字。
她又忽然睁大眼睛说“你杀了我爸爸好吗?他总是虐待妈妈,有时偿还不起赌资,就叫她陪那些男人睡觉。
妈妈开始不肯,后来挨打不过,就屈从了。”
我这才明白,那个抱青瓜的女人,为何身体有那么多淤伤。
“现在常有陌生男人去我家里,妈妈最担心的是我,所以我要是再回家,她宁愿掐死我,也不会让那些……”
说到这,她哽咽住了,眼圈红红的却没让眼泪落下。
我问女孩,为什么是我?她终于忍不住,哭了出来。
抽噎着说“他们说你是杀手,是这个镇上杀人最多的男人。”
我告诉女孩,我没杀过这个镇上的任何人。
“可你是好人,他们是坏人,你还给过我妈妈双倍的菜钱。”
我把一个干果仁儿放到嘴里,使劲地嚼着果实,生硬的对她说“那不是无偿的,给你妈妈双倍的瑞尔,是我当时想要她上床。”
女孩不说话了,又垂下头,只是落泪。
我觉得自己不该对一个可怜的孩子,用这么刻薄的表态,就缓和了语气说“我不是杀手,镇上的男人们敬畏我,是因为我当兵时杀过太多人,而且我也常慷慨的请他们喝酒。”
女孩止住了哭泣,抬头对我眨了一下湿润的大眼睛。
“你是军人吗?”
也许是女孩梨花带雨的面容楚楚动人,她天真的可爱,打动了我内心的倾诉之情。
屋外和昨夜一样,继续的电闪雷鸣。
我对女孩讲述了很多自己的过去。
从我在越南流浪,被矿主抓去做奴隶,而后漂泊到泰国,十七岁加入当地政府秘密组织的雇佣兵团。
枪林弹雨的日子,一过就是六年。
杀过很多恐怖武装份子,也单独执行过杀西方特工的任务。
我一直觉得那些人是恐怖的,该杀的。
直到后来,曼谷军备部政见不合,分成两派。
一派积极加强正规军力,另一派秘密组建雇佣兵与之抗衡。
上级用佣兵组织铲除异己,或执行肮脏的政治命令。
一但事件败露,执行任务的佣兵就会被扣上恐怖份子的帽子,由正规军剿杀。
在一次行动中,我们接到命令,负责清剿交界处的恐怖分子。
到了之后才知道,是捣毁各国流民形成的村落,有很多像你这么大的孩子被戕害。